“这根缝合线极可能是出自于这家供货商,而最近数月的货源基本上都提供给了市里各个学校的实验使用。”
幻灯片在遥控下跳过了那带着血渍的缝线,跳到了列着一排学校名单的一页。
“所以今天各队分配人手,把这些学校都走一趟,看看除了上课使用之外是否有其他人将这种缝线带出来使用。”
黑队长作为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拥有着绝对的指挥权,传达了其他注意事项后其他警员就开始有序离开了,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才发现余秋源正在最后一排打瞌睡。
他曾有两个孩子。
一个男孩和一个小10岁的女孩。
女孩现在刚20岁,正是读大学的年龄,朝气蓬勃,对学校生活、未来与爱情都有着无限的憧憬与渴望。
男孩子应该是30岁,如果不是在23岁那年去世的话。
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和一个几乎鲁莽的少年。
他听到了耳边一些不存在的声音,像是在水里憋气,然后受不了喝了几口水。
沉默、沉没。
他收好了文件,关掉了自己并不擅长使用的幻灯片放映机,走到了睡得正熟的余秋源旁边。
“侦探先生,该上学了。”
“唔……嗯?”
刚睁眼没适应室内光线的余秋源又重新闭上眼,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黑队长吗,你怎么在这?”
“你不会把这当成学校了吧……你回警局休息当然没问题,但你要是想当个没有破绽的好学生,还是应该去外面租个宿舍或者出租屋的,这些钱我们可以帮你报销。”
“原来昨晚我回了这里啊……”
“准确的说你是今天凌晨回来的,在我们去完案件发生的地方后,你还让小高帮你写了剩下的作业记得吗?”
“这个……倒是真的没印象……”
余秋源揉着眼睛站了起来,黑队长在一瞬间有些看走了眼。
“……毕竟你在车上就睡着了嘛。起来吧,我载你回学校。”
“啊?这不好吧我坐警车回学校?”
“我开的自己的车,我也有事要跟着过去。你就好好去上课吧。”
余秋源看了眼桌子上的书本和书包,困意又变成了烦躁。
“唉,中国学校的课程真是一点都听不懂啊……”
“你不就是中国人吗……”
“我是小时候在这出生,然后就出国了,基本都在国外长大和生活,只是会说中文而已,字都认不全。”
“那就当作是真的去当个学生吧,我们给你做的不是临时的资料,你打算读到高三毕业也可以的,不过高考就不太行了。”
“算了吧……”
余秋源站起身,桌子上的书本叠得很整齐,看来他的作业已经被警局里的同事帮忙做完了。
“其实你们也可以自己找人卧底进去吧,我看局里年轻人也挺多的。”
“但是没你这么像学生啊,我很想知道你是真的20多岁吗?你看起来顶多就20不到的样子。”
“应该是吧……大概?”
“大概?”
没有办法回答这个疑问的余秋源只能把头转过去看着窗外的风景,太阳的高度代表着他可能会错过第一节课了。
“算了,我们边走边聊吧,我们昨晚发现的新收获也要告诉你。”
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余秋源还是跟上了黑队长的脚步。
墨黑色的轿车行驶在汕头的马路上,兜过了几个早班塞车的路口,往目的地前行。
“所以我们在那之后就去问了目击者的情况……”
“啊?你不会是一晚上没睡觉吧……疲劳驾驶不可取啊队长。”
“干这行的哪有朝九晚五的,来了任务有时候几个星期都没法睡,像这次这种前所未有的杀人案,你就算想好好睡一觉,脑子里也都是那些被残忍杀害的受害人的样子,一分一秒……都松懈不下来啊。”
黑队长叹了一口气,把方向盘慢慢地顺时针转了半圈,又逆时针转了半圈,车子像是没有启动一般安稳地转过又一个因为早班而拥堵的路口。
“人是最脆弱的动物,只要是轻微的一些伤害,就能让人受严重的伤甚至死亡,而我们对这些多得数不清的威胁,只能更多地去学习和了解一些对人不好的危害……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东西是怎么躲都躲不来的,天灾、瘟疫、战争还有无法预料的人心。”
“……”
“不好意思,和你说这些你不想听的。还是说回目击者吧,直接说结论就是他的话不太可信,因为当时他是磕了药从迪厅出来,托他的福我们还顺便帮缉毒队查到了一条贩毒链。”
“这么猛的吗……”
“他现在虽然清醒了不少,但一直坚持说看到了像是怪物一样的东西,按他本人的描述说是像什么网络游戏里面的食尸鬼,身体和头部几乎裂开,器官都挂在外面的一个四肢并用飞奔的丑陋怪物。听了他的话后,连小高都觉得形容得简直太生动形象了,估计把嗑药后产生幻觉时的东西都当成现实了。所以为了他能够精神正常的时候再把看到的东西说一遍,现在先扣在局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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