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源向来也不是什么运动健将的体格,即使现在是身体的鼎盛期,他也明显感到跑了这么远对他来说有些勉强,他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连腹部也出现了些许疼痛。
但是——
应该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裕二说的那个被顺手处理的“鬼”,很难想到是别人。
他其实早有预料,而且也知道两人现在的关系不可能长久,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拯救她,不只是人现在连“非人”他也想试着去唤醒。
即使是犯了错误的人,一定也有办法可以去拯救。只要能够见到她,余秋源觉得自己肯定可以想出办法解决这件事。
雨一会儿停一会儿下,完全没有要放晴的迹象。这场“国庆大雨”仍在持续着。
余秋源全身早已被打湿,但比起去关心湿透的衣服的状况,他更加担心的是舞春璘的状况。
那个双方都已心知肚明的秘密,成为了毁灭的导火索,裕二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唯一错误的应该是自己的天真。
午餐的地点并没有很远,就在当初的那家西餐厅,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在那个窗边的位置会有人在那看着他,用那愠怒的表情说着些很暴力的脏话责骂自己迟到的事实。
无氧运动带来的痛苦,已经让大脑做出了停下脚步的建议,但是他没有听从,而是跑得更快了。
那地方近在咫尺,近在咫尺——
“先生请问您几位?”
估计是因为假期没什么生意,看到难得上门的客人,几个服务生一窝蜂涌了上来。
“刚刚有人过来吗?女性,长头发,肤色很白。”
“哦,有的,您和她一起的吗?她坐在窗边的位置。”
余秋源心中某个东西沉了下去,他刚刚可没在窗边那个位置看到任何人。
“谢谢。”
他接过了服务员递上来的毛巾,用这辈子最大的力气走着这最后的几步。
他已经分不清难以呼吸的这种痛苦是过分激烈的运动导致的还是一些其他的东西。
“喂!好慢啊!”
“这是你欠我的午饭,我会不带一点感激之情地吃下去了。”
“知道吗,我的秘密。”
“我是——”
【——】
听到了一些不存在的声音。
也可能只是把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声响搞混了。
余秋源看向了那个位置,果然并没有人在那。
只是在一杯茶的下边,压着一页纸张,而笔却掉在了地上。
沙发椅座位上还有着一点点幽蓝的光辉,但已经淡得难以分辨。
余秋源坐在了那个没有人的位子上,拿起了纸张,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句话。
“没错,我是你的敌人,城市里的昏迷事件也是我弄的,他们昏睡一周后就都会死掉了,所以我现在要逃掉了,你不用来找我了,因为你肯定找不到我的。”
余秋源放下了纸张,把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好像上面还有一些温度。
“这算什么啊……究竟是谁失约啊……”
想象不到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是不想去思考发生了什么。
余秋源只知道的是,舞春璘这个人,已经完全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但自己却没有办法表露出什么情绪,该哭还是该气,或者是喜笑颜开?
“也许这才是最糟糕的代价吧……”
“咦,刚刚那位小姐不在了吗?她刚刚还在这呢。”
“是吧。”
“那她点的这个……”
余秋源看着服务员手里拿着的蔓越莓汽水,点头把它接了过来。
“先生您还要别的东西吗?”
“……”
余秋源喝了口蔓越莓汽水,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
“给我上两份牛排套餐吧。”
那一天的午餐,他吃了很久。
7号开始,那些因为昏迷而待在家或者住院的人们都好转了。
而舞春璘也彻底地失去了消息。
电视上天气预报说,这场持续了一整个假期的大雨,终于要停止了。
所以假期的最后一天,街道上好像是过年一样热闹,待在家里闷坏了的人们,恨不得把之前没玩没吃的力气全在一天里使出来。汕头这座城市,好像被这一次的事件影响了一般,也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不再是平日里的颓废。
睡到了下午才醒的余秋源正在洗澡,而他放在客厅的手机里却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手机手机。”
“我在洗澡啊。”
斋藤裕二拿着他手机的手伸了进来,看来这个电话是非接不可了。
余秋源囫囵地擦了擦脸,那手机上的电话号码他是知道的。
“喂,黑队长?”
“哦,侦探先生你没事啊,你知道最近发生什么了吗?”
“昨天我的洗衣机坏了。”
“……我是说社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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