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一早就是从昏昏欲睡的英语课开始,而余秋源的位子却再一次空了出来。
他正站在讲台后,紧皱眉头看着他那被用一条白色粉笔画出的线分开的一部分黑板,准备听着英语老师的开口。
他和另一个女同学被叫到讲台上做每节课开始的英语单词听写,这对于大多数班里的学生来说都是折磨,不过他因为有在国外生活的经历,英语课对于他来说其实是唯一一科能听得进去的课。
“aggressive.”
“欸……”
他瞥见旁边的女同学着急地望了自己一眼,很显然这是她没搞懂的意思。
只不过因为两人站得比较远,所以想看对方写的什么是肯定会让老师注意到的。
余秋源爱莫能助地抿着嘴耸了下肩,看着对方投来的求助眼神变成失望,他也只得继续写起自己的单词。
“burst.”
黑板的声音环绕在课堂中,讲台下的其他学生正看着课本或等待着听写测试的结束,还有甚者已经打起了瞌睡,所以英语老师的异样也没有被注意到。
“ruin.”
念完第三个词后,呕吐感变得越发强烈,英语老师只能放下了手中的笔记,用手捂着嘴出了教室。
第一个察觉到老师没了的是那位焦头烂额的女同学,她看着老师突然走出教室,往卫生间方向小跑过去,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粉笔,默默地放了下来。
“不等她回来吗?”
余秋源好奇地搭着话。
“她有小孩子了,估计不舒服会很久吧。”
“原来是这样。”
“秋源你都不帮帮我的吗?我都给你使眼神了啊!”
“啊?这帮你不会被老师骂吗?”
“你可以偷偷念出来啊,她又未必听得到。”
“风险一样很大啊。”
看样子老师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余秋源也只好有样学样地放下了粉笔,拍拍手准备下讲台。
“所以你几个单词都会写吗?”
“会啊。”
“那都是什么意思啊?”
看起来女同学的英文也不是强项,她正端详着余秋源写下的那三个单词。
“侵略性的;爆裂;毁灭。”
一节课结束,又有另一节“课”开讲。
“十中八大生存法则其中之一,千万不能得罪海伯。”
“谁是海伯?”
余秋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像外号的称呼,但他的发问却引来了众人的惊呼。
“不是吧源哥不认识海伯?”
“怎么了……是必须要认识的人吗?我们校长?”
“我们数学老师啊!地中海发型所以叫海伯!”
“倒是很好理解哈……”
负责给大家“讲课”的吕队长清了清喉咙,让差点跳过课程进入闲聊的众人安静了下来,他也好再重新开课。
“总之海老师在我校德高望重,所以大家上课不能说话喝水也是他的规矩,如果不听讲或者违反校规,就会被叫到小黑屋被他单独训导一天,外加两千字的检讨。”
“啊?这么惨啊,吕队你是有经验?”
“有几位勇士曾经在高一的时候去尝试挑战强权,我作为当时的见证者也看着他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向辉煌,然后再一步步走向灭亡的。”
“吓人哦。”
“咳咳。”吕队长故作姿态地再清了下喉咙,余秋源心想他可能是最近上火的东西吃多了。
“这就是第一条了,所以大家记得要尊重海伯,属下不能啵上司嘴。”
“尊重就好好叫老师而不是外号啦,下一条下一条。”
尽管才刚刚开始,但余秋源已经感到疲倦了,前一晚折腾得那么晚,回去还拼命地补写作业,睡觉时间牺牲了不少,他现在感觉自己和斋藤裕二没多大区别,都是在偿还着能力的代价,只不过他是因为喜欢乐于助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接下来讲第二条,是不能和高三同学抢篮球场,以免被打爆。”
“我去,我们有鸿哥,校队首席控卫,谁打爆谁还不一定呢!”
“总觉得这些像是吕队你瞎编的啊,再说我们是十中,好歹凑个十条啊,咋才八条。”
“我也没办法,祖祖代代传下来的。”
吕队摊开手,虽然他已经很认真在讲了,但看起来大家的兴致已经不在这上面了。
而眼睛尖的人,却发现了门外楼梯口,一个被围观的身影从人群里跑了过来。
“源哥的可爱妹子又来了,什么时候我也有校花当女朋友就好了。”
8班的人看起来都默认了向怡然是余秋源女朋友的事实,也变得对这个高一女生偶尔会出现在高二楼层这件事习以为然了。
“都说了不是了……”
向怡然好像也开始习惯了在这种地方出入的难度,至少看起来咋咋呼呼的这班人不像是平时会对她另“眼”相看的其他人。
她看着余秋源懒洋洋站起身走路的样子,想到了不愿意动弹的树獭,于是在他走到自己身旁前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有那么好笑吗?”
余秋源紧皱眉头,这是他后来想到的唯一一种表达情绪的方式了。
“学长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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