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音试音!隼已经就位了,现在在调试枪支。”
叶离骓的声音在耳机里变得有些古怪,可能是因为离这太远的缘故。
“雕也已经在预备了,没有其他情况。”
“母巢收到。”
余秋源知道取行动代号也是作战的一环,不过要这么大方的说出这样羞耻的名称,成年人的世界确实挺不容易的。
“那等你们都OK了就告诉我,我会往最中心打。”
听叶离骓那边好像还在忙着什么,看来那把两米长的反器材狙击步枪确实只适合这种可以准备妥当的作战。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裕二坐在车内的一角,他也一直一言不发地听着对讲机的对话。
“没事的吧,我想如果他们都那么厉害的话,可能我也不需要上场。”
“是这样就好了。”
“而且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你也是算是‘者’的话,可能你会被他们抓去也说不定。”
“唉,明明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敌人,却还要搞内斗,真搞不懂你们啊。”
“我也搞不懂啊……”
他们两个和计划一样,被安排在离作战地点两个路口外的警车上等候。
余秋源的能力不适合正面战斗,斋藤裕二则是因为需要隐藏身份,因此他们都心甘情愿被放在后方。
“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普通人的特殊能力,‘持械’,听起来就很厉害。”
“纽约和旧金山不也有吗?”
“那几个连是谁都不清楚,只是单纯的路过吧。”
“旧金山那个老大哥好歹还救过我们的命,你可真是健忘。”
“当时我都在睡觉了,又不知道是谁。”
他打了个哈欠,从那之后他好像真的爱上睡觉了,去哪都带着个眼罩,准备用完能力就当场入睡。
“总之希望能早点结束了,在这车里我可睡不着。”
“如果真的能很简单就好了。”
“你该不会觉得那石头有二阶吧?”
“商老爷子说的那个?我也不清楚……至今为止我只见过那个血混蛋算是二阶的,其余的好像都是正常的。”
“血混蛋……说起来那才是夏天时候的事啊,感觉却好像过了很久。”
“因为发生太多事了吧。”
他们俩在后排的座椅上半躺着,斋藤裕二甚至干脆眯上了眼。
负责载他们的司机,也是警局的人员,正在车外头用对讲确认着情况。
“他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还在好好干活的人了。”
“那个老爷子既然那么强,那就不用太担心吧。”
“他的能力是啥也还不清楚,如果是那种一下就能秒杀敌人的那就好了。”
“比如龟派气功?”
“你的漫画看得太多了。”
对其他人来说可能太早,但这就是平时商严吃早餐的时候。
尽管没对任何人提起,但他巴不得作战的时刻早点到来。
在他们的武术门派中,商严一直都是激进派领头的那一个。最严重的一次,他几乎差点被逐出师门。无论是他去世的师傅或者是现在当着掌门人的师叔都在告诉他,武术的根本目的是强身健体。
但从习武的第一天开始就是楞头青的他,每一次学到新的技艺都要找师兄弟们切磋。感到不满,他还会跑到其他门派去挑战门下的弟子。甚至他还期待着在街上遇到哪个没长眼的歹徒来抢劫或者偷窃他,好对他们合理出手。
不过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前,他就已经被师傅禁足了。
5岁习武,至今已六十余年。
他武斗派的心气并没有被岁月磨去,而是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在一年前的某个早上,当他晨练时,发现自己挥出的拳头也不再是普通的带有拳风,而是召唤出了某些无法形容的东西。
那时候,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机已经成熟。
半年之后,执行者商严的名字写在了中国“者”组织的名单上,他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广东省的省级执行者。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至今为止他还没能碰到一个像样的对手,唯一处理的一个“鬼”还是因为自己身体太过虚弱而死的。
无论是否真的出于预感,还是那争斗的血在沸腾,他留在了汕头,期待着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他反复地确认自己的情况,那副身体任谁见了都不觉得那是一个花甲行将古稀老者的身体。为了他手中那张王牌更加具有威慑性,他几近苛刻地要求着自己,控制饮食,调节作息,保持锻炼,坚持冥想。
心中的猛虎已如此之强大,为了与它相比不落于下风,商严仍旧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雕的预备结束了,随时可以行动。”
如果不是因为需要照顾团体行动的其他人员,他可能心甘情愿会去当先锋。
他待命的地方是一座大楼的底层,因为能力的特殊性,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待在这。
“好的,那行动可以准备开始了,各方请做好确认,5分钟后行动。”
“真是……让我好等啊,拜托了,可千万不要是个软柿子啊!”
人生的六十余年,可能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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