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嘉谷最大的境外单体农场内。
齐政受到俄远东发展部的邀约后,并没有直接应约,而是首先不紧不慢地巡视嘉谷在远东境内的大豆农场。
在这个100万公顷的巨型农场内,肥沃的平原上,黄绿色的大豆农田一望无际,看起来蔚为壮观。
因为这个农场,嘉谷成为了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最大的“农场主”,也是目前中国最大的境外单体农场项目。近两年的时间里,嘉谷在这里砸下了十几亿元资金。
不同于嘉谷在远东的其他农场,是利用苏联解体后废弃的农田复垦而来;这个农场,是从满目荒凉,弥漫着原始林地气息的荒地开荒所得。
当曾经与人类文明隔绝的荒地被开发成良田,当安静地闲置在这里的肥沃黑土地被种上密密麻麻的大豆作物,这种成就感,是难以言喻的;如果还是在国外的领土,那就更别提有多爽了。
“老毛子有大片无人耕种的土地。”农场负责人刘印挥斥方遒道,“这个国家很需要像我们这样,懂得如何种田的人啊。”
有意思的是,说这话的刘印,其实并没有种过田。
在远东闯荡多年的刘印,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他在世纪初,花费了一百多万美元,取得了哈巴罗夫斯克一家林业公司100%的股权,并拥有其所属二十多万公顷林场49年经营权。
故事的转折点在于几年后,国际原木价格急剧上升,短短3年时间,他在远东拥有的森林资产整体估值已经从70亿元飙升至150亿元。
然后,高潮来了——在事先无任何书面通知情况下,当地检察院以涉嫌盗采盗伐为由,查封了林业公司全部资产。又在短时间内,以未及时缴纳税收为名,当地检察院正式启动破产、资产拍卖等程序。
也就是说,他在远东的林业公司“被破产”了——当地政府将其拥有的森林资产以300多万元人民币的超低价格卖给了俄罗斯远东林业集团。在这个过程中,远东检察院、税务局、法院齐上阵,说穿了就是眼红他手头上的资源,然后找机会出面赶走了他!
刘印用亏到姥姥家的惨痛经历,向在远东的中国人展示了一个真理——如果没有大靠山,就等着被老毛子有计划、有组织地、经常地、肆无忌惮地欺负敲诈吧!
恰逢嘉谷此时在俄远东开启了扩张之路,而且是通过自上而下的利益勾结来推进扩张步伐。痛定思痛后的刘印,没有灰溜溜地回国,而是果断选择了“抱大腿”。
“国人最大的问题在于一拥而上。”刘印说,中国人在俄种地采用低成本扩张,往往只考虑个人利益,这也导致无法形成合力,从而内战不止,外欺不断。
刘印加入嘉谷后,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把远东地区的中国种植户集中起来——单打独斗有什么意思,来,加入我大嘉谷,老毛子亲自“奉上”一眼望不到头的耕地让你开发难道不香吗?获得嘉谷激励稳稳地拿分红难道不香吗?
随着大片大片的耕地集中落入嘉谷之手,中国人在远东转租土地的成本节节攀升,刘印的成果斐然!
迄今为止,在俄远东的中国人,有六成是围绕着嘉谷体系服务;凭此成绩,刘印成为嘉谷在远东分布最亮的新星,特别在这个巨型农场项目启动后,刘印打了鸡血一般申请担任场长。
用他的话来说,当年老毛子不是抢了他二十几万公顷林地吗?他要“抢”回上百万公顷良田!
事实上,他做到了。
“你们这是在国外为国种田,辛苦了。大伙的情绪怎么样?”齐政问道。
“丰收在即,当然是高兴了。”刘印笑呵呵道,“只要看到这些利用老毛子资源生产的豆子,都被运回到国内,我就觉得爽翻了。”
齐政也被他这一副“劳资介是在报仇”的态度逗乐了。
嗯,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是在“抢”老毛子的资源了。
此时,正值大豆花悄悄地盛放,繁茂的豆叶把大地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大豆叶追着热辣辣的太阳,充分利用光合色素,将二氧化碳和水转化为有机物,并将释放出的氧气,把养分传输给大豆的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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