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花荣当日点了兵将,第二日与驻守山寨的兄弟辞别。领着一万多人马,二十多个头领,不日到了曾头市左近,下了营寨休整。
一夜间双方都没有什么动作。
次日,花荣整军,打马到了曾头市前观看。果然是个险隘去处。但见:周回一遭野水,四围三面高冈,堑边河港似蛇盘,濠下柳林如雨密。凭高远望,绿阴浓不见人家;附近潜窥,青影乱深藏寨栅。
花荣与众头领正看之间,只见柳林中飞出一彪人马来,约有七八百人,当先一个好汉,戴熟铜盔,披连环甲,使一条点钢枪,骑着匹棕色马,乃是曾家第四子曾魁,高声喝道:“你等是梁山泊反国草寇,我正要来拿你们解官请赏,你们就来了,如此不是天意!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花荣也不生气,阵前叫阵罢了,谁能当真。
呵呵一笑,回头一观,早有一将出马,去战曾魁。正是上山还没打过什么仗的青面兽杨志。两个交马相斗,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败。曾魁斗到二十合之后,料想斗杨志不过,掣枪回马,便往柳林中走,杨志勒住了马也不去追赶。
今次只是前来观看阵势,并没有打算就此进攻。只是他自己撞了出来,就先斗一阵。
观看了一阵,花荣带着众头领回转营寨商议打曾头市之策。
对方只是缩在市内不出来,能有什么办法。众人思索半天也没个主意。
只林冲道:“来日直去市口搦战,且看看虚实如何,再作商议吧。”
只留史进营和张清营看守营寨。花荣引领着八千人马,向曾头市口平川旷野之地,列成阵势,擂鼓呐喊。
曾头市内喊声响处,大队人马出来,一字儿摆着七个好汉:中间便是教师史文恭,上首副教师苏定,下首便是曾家长子曾涂,左边曾密、曾魁,右军曾升、曾索,都是全身披挂。教师史文恭弯弓插箭,坐下一匹红色好马,手里使一枝方天画戟。
三通鼓罢,只见曾家阵里推出数辆陷车,放在阵前。
曾涂指着对阵骂道:“反国草贼,见俺陷车么?我曾家府里杀你死的,不算好汉!我一个个直要捉你活的,装载陷车里,解上东京,换取赏赐。劝你们趁早纳降,还有商议时。”
花荣见他自己说的热闹,调侃道:“那你这几辆陷车是不是少了点?装不下咱们这么多人啊。到是装着你们几个正好。”
曾涂听了大怒,大喝一声“休逞口舌之利!”就打马出来挑战。
他这一出来,正好惹得了昨日没打痛快的杨志,只见杨志也是打马出阵。两人接着就在场上打着转儿交起了手。这曾涂比之曾魁还要厉害数分,可也不是杨志的对手,两人看看战了五十回合,曾涂力怯,就待回马归阵,杨志哪里能放他离开?自是加紧攻势。
后阵的史文恭看了连忙出兵来解围,花荣不愿乱战,令传令兵鸣金招了杨志回来。
曾家军马接着了曾涂,也时一步步退回了村内里。
回了营寨,花荣召集头领商讨问计。朱武开口道:“今日观对面阵势,这领兵之人怕是颇通兵法,阵列整齐,进退有据,要是他打定主意耐心防御,怕是不好办啊。”
“不妨,这两日就先到市前叫阵。多想些词儿使劲的骂,那曾家人俱是女真蛮人,只是指望武力,就不信他们能忍得住。再让凌振督造雷炮,到时使劲的给我轰。”花荣早就有数了,下山前特意将凌振带了过来,并带来了两车刚出炉的火药包,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对方死守,用来强攻的。
朱武沉吟片刻后道:“其实也不用太悲观,似史文恭这样在乡间待的久了的教师,总想着一役竟全功,总觉得少了些仓皇大气,缺乏耐心。没准过不了几天就有胜机出现呢。”朱武宽慰道。
花荣点点头,可不是吗,像本来的栾廷玉也是这样,明明靠真刀真枪的就能建功,却偏要使计,也不知道是为了哪般。想到这里花荣却是想起了一事。忙找来时迁,让他去周围寻找法华寺,并查看地形。
心想史文恭啊史文恭,你最好别用原来的计策,否则定要你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是有些事情的发展并不会因为换了领兵的人选就改变的。
随后在寨内一连三日,每日花荣都派人出去搦战,可曾头市上并不曾出来一个。弄得花荣都有些不耐烦了。只是凌振的雷炮还没造好,是以只能忍着,总不能明知道前方有陷阱还一头撞进去吧!
第四日,忽有两个和尚到花荣寨里来投拜,军人引到中军帐前,两个和尚跪下告道:“小僧是曾头市上东边法华寺里监寺僧人,今被曾家五虎不时常来本寺作践罗唣,索要金银财帛,无所不为。小僧已知他的军马备细出没去处,今特地前来拜请头领,愿领路去劫寨,剿除了他时,周围百姓幸甚。
花荣听了心里直笑,果然还是来了。当即故作大喜,请两个和尚坐了,置酒相待。约定一会整了军就随他们出发。
出的营门,林冲提醒道:“哥哥休得听信,其中肯定有诈。”
花荣笑着道:“我岂能不知?那日就让时迁去探寻了这法华寺和周边的地形,端的是个埋伏的好地方。这法华寺就是和曾头市沆瀣一气的贼和尚。既然知道了他的计策,咱们何不将计就计,狠狠的挫一下他们的士气,折他一部人马再说。”
听到花荣已经提前做了准备,林冲也是放心了,笑道:“如此哥哥准备带谁前去?”
“这次战场在山上,就带着步军几营就可,兄长就带着马军驻守营寨,以防他们虚晃一枪前来劫营。”花荣考虑了一下说道。
林冲点头应是。
花荣去点了武松雷英史进杨春陈达文仲容崔埜李逵樊瑞项充李衮袁朗刘唐吃了晚饭,各带麾下兵马寨前等候。
回头见那两个僧人也是吃好了。就让他们头前带路。
路上听了花荣安排的武松故意说道:“哥哥怎么就听信了这两个陌生人的言语,要是有诈怎处?”
那俩僧人听了连忙道:“我们两个出家人,怎肯妄语?只是听闻梁山泊久行仁义之道,所过之处并不扰民;再说我们两个与梁山又没有仇怨,为何会来使计?”
“那谁知道你们和那曾头市是不是一伙的,哥哥,我觉得还是不能相信他们。”武松又道。
“好了,就是有什么计策咱们这么多人也不怕,安静赶路吧。”花荣看那两个僧人大冬天的头上都有些见汗了,打断武松替他们解围道。说实话就这两个僧人的心里素质,也不知道当初晁盖怎么就一点也看不出来有问题?或许是求胜心切吧。
行不多时就见一座古寺在山上。花荣入到寺内,见没僧众,问那两个僧人道:“怎地这个大寺院没一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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