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几辆马车远的距离,回头看了眼黑魆魆的城墙,虎目含泪,又扭过头去,仰面朝天道:“若能抓住这次战机,瓦剌不战自溃!唉!”
他连连摇头,打马扬鞭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阿鲁巴图在马上打个激伶,看着东边道:“要是能再快点就好了,我心中总是不安!”
阿礼不花“哞”一嗓子叫道:“军师,你若不放心,阿礼不花带两千精骑先行一步,换马不换人,定能昼夜兼程,先行赶到那里。军师带大队在后面,某料大明军纵然突袭,俺不花也能抵挡个三五日。军师意下如何?”
阿鲁巴图手拈山羊胡须,目光注视着前方,点头道:“好!就依不花将军所言!”随后他向后挥了下手:“两千骑兵下马,将坐骑让与不花将军的骑兵!”
然后他冲阿礼不花抱拳行礼道:“如此,定能加快行军速度,还望不花将军马到成功,多多保重!”
阿礼不花郑重地点了下头,抱拳道:“军师请放心,不花定能完成任务,不负重托!”
大队中有两千骑兵下了马,换做步行,阿礼不花手下的两千骑兵,骑着匹马,牵着匹空马向东边走。
阿鲁巴图扬手冲阿礼不花的背影叫道:“不花将军,到目的地后,千万不可贪功恋战,紧守要地等候大部队为上!”
阿礼不花摆摆手道:“知道了!”他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两千骑兵和两千匹空马像阵风似的席卷而过,卷起漫天黄沙,直冲云霄。
阿鲁巴图扭头看看两千步兵,又看看其余骑兵,手拈胡须道:“我们还是加紧赶路为上,到了目的地才可以好好休息啊!”
众人咬着牙,继续低头向前走。
草原上天蒙蒙亮时,有路骑兵飞似的跑到了瓦剌可汗的王帐所在地,直奔南面一座金色的牛皮帐篷而去。
帐篷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地上铺着猩红地毯,帐篷内有张门板大小的矮榻,矮榻前摆着张黄花梨案几,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和个足球大小的青铜茶壶。
案几前站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冬瓜脸,扫帚眉,嘴巴像蛤蟆,身穿褚黄羊皮袍,正是前次薛若冰送信时遇到的那位瓦剌王爷。
他手里拈着张巴掌大小的羊皮纸,薄如蝉翼,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蚂蚁爬的字。
他翻来覆去开了几遍羊皮纸,眉毛拧成疙瘩,眼睛瞪圆了,面沉似水,嘴唇像蜜蜂的翅膀抖动着,甩了下袖子,背过手去,仰面朝天道:“大汗还没有这种好东西,那个也先吃错药了,要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别人?哼!”
他转过身,抬起手道:“来人!”
从大帐外进来两名虎背熊腰的瓦剌大汉,身着白色羊皮袍,足蹬黑色羊皮靴,冲王爷弯腰拱手。
王爷挥了下手道:“你们带三百精锐,如此如此!”
二人抱拳:“遵命!”转身要走。
“回来!”王爷挥了下手,道:“需小心在意,死都不能暴露身份!”
“是!”二人点头,目光炯炯有神。
“去吧!”王爷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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